第 4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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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
文雅馨起身要幫忙去撿，晏溪拒絕了她的好意，“沒事，我自己來，你穿裙子不方便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，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只是錯覺。
文雅馨看著晏溪低頭撿拾資料的背影，一邊感嘆他襯衣下面的肩胛骨形狀真漂亮，一邊沒話找話道：“晏店長性格真好，小野在你手下工作，表現怎麽樣？”
她只是隨口一問，聽在晏溪耳朵裏，卻像是刻意的打探。
晏溪整了整衣服，坐回沙發，緊握著手上的資料，“小葉表現很好。”
他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張照片，和之前施野半夜醉酒被送回來時的胡言亂語。
窮小子和富家千金，喜歡卻不敢承認……這是他當時做出的判斷，不過短短兩個月，怎麽就忘幹凈了。
文雅馨沒有察覺到晏溪的異常，繼續問道：“你們店裏還有別的店員嗎？”
晏溪心不在焉地回答：“店裏還有四個店員。”
“哦？”文雅馨眼神迫切，“有女生嗎？”
她實在好奇，那個和施野用情侶手辦，讓他不惜與父親反目的心上人到底是誰？
“有女生，”晏溪神情淡淡道，“三個。”
文雅馨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，繼續緊追不放：“能給我看看照片嗎？”
晏溪看了她一眼，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，委婉地拒絕：“抱歉，涉及到店員的隱私，我不能隨便給你看她們的照片。”
“Sorry，”文雅馨笑了笑，“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是純粹好奇。”
“時間不早了，”晏溪起身，禮貌地伸出手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文雅馨有些依依不舍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暮色降臨，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開始閃爍，形成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工作結束，團隊其他成員紛紛離開。
晏溪獨自在空曠的街道徘徊，霓虹燈下的身影透著些許寂寥。
他走得很慢，腳底下如同掛了千斤鎖鏈，每走一步都承載著沈重的心事。
今天與文雅馨的見面，對他而言，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，那些關於施野的幻想和期待，被徹底打破。
他犯了一個極度自以為是的錯誤。
僅僅憑借一個模糊的口型，就認定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屬性，太荒唐了。
而且，就算他沒看錯，小葉真的說了那句話，也只是一個拒絕搭訕的借口而已。
事實證明，小葉就是個直男，只是性格活潑灑脫，愛開玩笑，打鬧起來沒有界限，才會讓他產生錯覺。
小葉很好，是他的錯。
萬幸的是沒有鬧出更嚴重的笑話，現在糾正還來得及。
手機在口袋裏持續震動，不斷牽扯著晏溪的神經。
施野發來的信息看了十幾遍，內容早已熟記於心，但是電話他一個都沒有接。
晏溪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，他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，害怕聽到小葉的聲音。
……
此時，嘉豪酒店頂樓花園餐廳裏，水晶吊燈灑下斑斕的流彩，照在施野焦急的臉上。
手機一遍遍拿起，又一遍遍放下，那個號碼始終無人接聽。
時間一分一秒向後推移，施野腦海裏逐漸湧現出各種不好的念頭，擔心晏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，擔心晏溪是不是知道真相生氣了。
“三分鐘，再等三分鐘，還聯系不到人就報警。”施野下定決心。
當他再一次拿起手機的時候，段文彬慌慌忙忙跑了進來：“快快快，人來了，剛進電梯。”
施野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，他迅速扔下手機，低頭整理衣服。
“哥們先撤，不打擾你們了。”段文彬功成身退，瀟灑地一揮手，溜了。
電梯裏，晏溪望著鏡面轎廂反射出自己蒼白的面容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斟酌良久，他還是決定來赴約。
總歸要面對現實的，即使結局殘酷，至少能讓他徹底死心。
門開了，晏溪踏出電梯，經過餐廳長廊，一步步走向盡頭的露天花園。
沿途燈光柔和，樂聲優雅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蒼蘭花香，他一概無暇欣賞。
直到腳尖踏進專屬餐廳的大門，他終於發現了不一樣。
花園餐廳他曾經來過一次，裝修奢華，布置浪漫，但也沒有像今天這般誇張。
四周盛開的玫瑰花，在夜色下形成一片花海，半封閉式的玻璃圍欄，擋不住滿天繁星。
淺金色桌布上擺放著精致的水晶杯，香薰蠟燭微弱的火光在夜風中跳躍，與一旁的水幕屏風波光粼粼相映成趣，神秘而浪漫。
場面盛大堪比求婚現場。
如果不是聽到一聲熟悉的“晏哥”，晏溪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。
施野站在花海前，一身矜貴斯文的黑色西裝，襯得身材修長挺拔。微風吹過，拂起他的發絲，那雙眼眸裏映著星光，讓人怦然心動。
見慣了施野穿運動服、休閑裝，晏溪頭一次發現，他最適合穿的其實是西裝。
晏溪走到餐桌前，環顧四周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，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些，“吃個飯而已，會不會太奢侈了？”
這頓飯，小葉一個月的工資恐怕都不夠。
“先坐吧。”施野親自上前拉開座椅，照顧晏溪坐下。
他擡手喚來服務生，低語幾句，然後回到對面的位子，深情款款地看著晏溪，“晏哥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。”
晏溪心裏咯噔一下。
該來的還是來了，不用說點什麽鋪墊一下，這麽快就切入正題嗎？
看得出來對面的年輕男人很緊張，幹脆就由他先開口好了，晏溪深吸一口氣，“其實你不用說，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剛剛醞釀好的情緒被打斷，施野亂了節奏，有些手足無措：“你……知道了？”
偷偷摸摸準備這麽久的驚喜，原來早就露餡了？
晏溪輕輕點了點頭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，聲音也有些顫抖：“不是很明顯嗎？”
施野楞了幾秒，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：“是啊，我的確沒怎麽收斂。”
他勾引得坦蕩，承認得也坦蕩。
要是晏溪完全沒有一絲懷疑或者察覺，那才不正常。
此刻的餐廳裏，除了他們兩個和不遠處等候著的幾名服務生，再沒有其他人。
蠟燭的火光在兩人臉上安靜地跳躍，映照出各自覆雜的心情。
“那……晏哥你的想法是……”施野本來想按照流程表白，可是晏溪一張嘴就把話趕到了這個地方，他只能順著說下去。
“我的想法？”晏溪喃喃自語般重覆著。
施野緊張地抿了抿嘴唇，鼓足勇氣問道：“你願意嗎？”
晏溪對上那雙緊張而期待的眸子，手指藏在桌下緊緊抓著桌布，嘴角勾起一個苦笑，反問道：“我有什麽理由不同意嗎？”
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，實習生要離職，誰能阻攔得住？
“所以……”施野又驚又喜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，“你答應了？！你真的答應了？！”
晏溪本以為，小葉提出辭職是無可奈何，是被家庭壓力所迫。
但此刻看到他興奮激動的模樣，才明白原來辭職對他來說是如此開心的事情。
晏溪心裏一陣酸澀，被巨大的失落包裹，仍體面地保持著風度，點點頭：“嗯，答應了。”
施野被晏溪的回答砸得有些暈暈乎乎。
他緊張惶然了好幾天，沒想到會這麽順利，一時間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“晏哥……不是，我以後可以叫你晏溪嗎？”
“……”手心裏的桌布揉成一團，晏溪心情極度覆雜。
就算不當你上司了，年齡也沒變啊，怎麽還把稱呼給改了？至於這麽現實嗎？
他被氣笑了：“好啊，隨便你，都可以。”
施野沈浸在巨大的驚喜中，沒有註意到晏溪表情的異樣，單純地以為他是不好意思。
今晚整個餐廳只有他們，因此菜品上得很快。
施野揮手示意服務生全都退出去，只剩下他和晏溪兩人。
花香彌漫、星光閃爍、燭火輕搖，還有春夜裏浪漫的微風拂過。
一切都完美得無懈可擊。
施野拿起桌上的紅酒杯，與晏溪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晏哥，不，晏溪，那我……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嗎？”
晏溪皺了皺眉，心頭湧起濃濃的疑惑。
下一步？是指辦理離職手續嗎？難道要在這裏簽字？
他抿了一口紅酒，放下杯子，笑容僵硬，“當然可以。”
吃人嘴短，沒理由不給他簽字。
今晚的一切都太過順利，施野完全被欣喜沖昏了頭。
他起身，迎著水幕光影一步步走到晏溪面前，目光灼灼，欲/望毫不遮掩。
晏溪看著他走過來，落寞之餘，餘光在桌上尋找簽字筆。
等等，小葉手上好像是空的，他沒有拿辭職信？
他幹嘛靠這麽近？
彎腰做什麽？
辭職信在西裝口袋裏嗎？
不對，好像不對……
直到最後一秒，晏溪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施野站在他面前，微微躬身，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，虔誠地吻住了他。
“！”
晏溪腦中轟然一片空白，有好幾秒鐘的時間裏，甚至忘記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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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雅馨起身要幫忙去撿，晏溪拒絕了她的好意，“沒事，我自己來，你穿裙子不方便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，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只是錯覺。
文雅馨看著晏溪低頭撿拾資料的背影，一邊感嘆他襯衣下面的肩胛骨形狀真漂亮，一邊沒話找話道：“晏店長性格真好，小野在你手下工作，表現怎麽樣？”
她只是隨口一問，聽在晏溪耳朵裏，卻像是刻意的打探。
晏溪整了整衣服，坐回沙發，緊握著手上的資料，“小葉表現很好。”
他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張照片，和之前施野半夜醉酒被送回來時的胡言亂語。
窮小子和富家千金，喜歡卻不敢承認……這是他當時做出的判斷，不過短短兩個月，怎麽就忘幹凈了。
文雅馨沒有察覺到晏溪的異常，繼續問道：“你們店裏還有別的店員嗎？”
晏溪心不在焉地回答：“店裏還有四個店員。”
“哦？”文雅馨眼神迫切，“有女生嗎？”
她實在好奇，那個和施野用情侶手辦，讓他不惜與父親反目的心上人到底是誰？
“有女生，”晏溪神情淡淡道，“三個。”
文雅馨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，繼續緊追不放：“能給我看看照片嗎？”
晏溪看了她一眼，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，委婉地拒絕：“抱歉，涉及到店員的隱私，我不能隨便給你看她們的照片。”
“Sorry，”文雅馨笑了笑，“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是純粹好奇。”
“時間不早了，”晏溪起身，禮貌地伸出手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文雅馨有些依依不舍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暮色降臨，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開始閃爍，形成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工作結束，團隊其他成員紛紛離開。
晏溪獨自在空曠的街道徘徊，霓虹燈下的身影透著些許寂寥。
他走得很慢，腳底下如同掛了千斤鎖鏈，每走一步都承載著沈重的心事。
今天與文雅馨的見面，對他而言，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，那些關於施野的幻想和期待，被徹底打破。
他犯了一個極度自以為是的錯誤。
僅僅憑借一個模糊的口型，就認定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屬性，太荒唐了。
而且，就算他沒看錯，小葉真的說了那句話，也只是一個拒絕搭訕的借口而已。
事實證明，小葉就是個直男，只是性格活潑灑脫，愛開玩笑，打鬧起來沒有界限，才會讓他產生錯覺。
小葉很好，是他的錯。
萬幸的是沒有鬧出更嚴重的笑話，現在糾正還來得及。
手機在口袋裏持續震動，不斷牽扯著晏溪的神經。
施野發來的信息看了十幾遍，內容早已熟記於心，但是電話他一個都沒有接。
晏溪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，他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，害怕聽到小葉的聲音。
……
此時，嘉豪酒店頂樓花園餐廳裏，水晶吊燈灑下斑斕的流彩，照在施野焦急的臉上。
手機一遍遍拿起，又一遍遍放下，那個號碼始終無人接聽。
時間一分一秒向後推移，施野腦海裏逐漸湧現出各種不好的念頭，擔心晏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，擔心晏溪是不是知道真相生氣了。
“三分鐘，再等三分鐘，還聯系不到人就報警。”施野下定決心。
當他再一次拿起手機的時候，段文彬慌慌忙忙跑了進來：“快快快，人來了，剛進電梯。”
施野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，他迅速扔下手機，低頭整理衣服。
“哥們先撤，不打擾你們了。”段文彬功成身退，瀟灑地一揮手，溜了。
電梯裏，晏溪望著鏡面轎廂反射出自己蒼白的面容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斟酌良久，他還是決定來赴約。
總歸要面對現實的，即使結局殘酷，至少能讓他徹底死心。
門開了，晏溪踏出電梯，經過餐廳長廊，一步步走向盡頭的露天花園。
沿途燈光柔和，樂聲優雅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蒼蘭花香，他一概無暇欣賞。
直到腳尖踏進專屬餐廳的大門，他終於發現了不一樣。
花園餐廳他曾經來過一次，裝修奢華，布置浪漫，但也沒有像今天這般誇張。
四周盛開的玫瑰花，在夜色下形成一片花海，半封閉式的玻璃圍欄，擋不住滿天繁星。
淺金色桌布上擺放著精致的水晶杯，香薰蠟燭微弱的火光在夜風中跳躍，與一旁的水幕屏風波光粼粼相映成趣，神秘而浪漫。
場面盛大堪比求婚現場。
如果不是聽到一聲熟悉的“晏哥”，晏溪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。
施野站在花海前，一身矜貴斯文的黑色西裝，襯得身材修長挺拔。微風吹過，拂起他的發絲，那雙眼眸裏映著星光，讓人怦然心動。
見慣了施野穿運動服、休閑裝，晏溪頭一次發現，他最適合穿的其實是西裝。
晏溪走到餐桌前，環顧四周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，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一些，“吃個飯而已，會不會太奢侈了？”
這頓飯，小葉一個月的工資恐怕都不夠。
“先坐吧。”施野親自上前拉開座椅，照顧晏溪坐下。
他擡手喚來服務生，低語幾句，然後回到對面的位子，深情款款地看著晏溪，“晏哥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。”
晏溪心裏咯噔一下。
該來的還是來了，不用說點什麽鋪墊一下，這麽快就切入正題嗎？
看得出來對面的年輕男人很緊張，幹脆就由他先開口好了，晏溪深吸一口氣，“其實你不用說，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剛剛醞釀好的情緒被打斷，施野亂了節奏，有些手足無措：“你……知道了？”
偷偷摸摸準備這麽久的驚喜，原來早就露餡了？
晏溪輕輕點了點頭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，聲音也有些顫抖：“不是很明顯嗎？”
施野楞了幾秒，隨即不好意思地笑道：“是啊，我的確沒怎麽收斂。”
他勾引得坦蕩，承認得也坦蕩。
要是晏溪完全沒有一絲懷疑或者察覺，那才不正常。
此刻的餐廳裏，除了他們兩個和不遠處等候著的幾名服務生，再沒有其他人。
蠟燭的火光在兩人臉上安靜地跳躍，映照出各自覆雜的心情。
“那……晏哥你的想法是……”施野本來想按照流程表白，可是晏溪一張嘴就把話趕到了這個地方，他只能順著說下去。
“我的想法？”晏溪喃喃自語般重覆著。
施野緊張地抿了抿嘴唇，鼓足勇氣問道：“你願意嗎？”
晏溪對上那雙緊張而期待的眸子，手指藏在桌下緊緊抓著桌布，嘴角勾起一個苦笑，反問道：“我有什麽理由不同意嗎？”
天要下雨，娘要嫁人，實習生要離職，誰能阻攔得住？
“所以……”施野又驚又喜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，“你答應了？！你真的答應了？！”
晏溪本以為，小葉提出辭職是無可奈何，是被家庭壓力所迫。
但此刻看到他興奮激動的模樣，才明白原來辭職對他來說是如此開心的事情。
晏溪心裏一陣酸澀，被巨大的失落包裹，仍體面地保持著風度，點點頭：“嗯，答應了。”
施野被晏溪的回答砸得有些暈暈乎乎。
他緊張惶然了好幾天，沒想到會這麽順利，一時間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“晏哥……不是，我以後可以叫你晏溪嗎？”
“……”手心裏的桌布揉成一團，晏溪心情極度覆雜。
就算不當你上司了，年齡也沒變啊，怎麽還把稱呼給改了？至於這麽現實嗎？
他被氣笑了：“好啊，隨便你，都可以。”
施野沈浸在巨大的驚喜中，沒有註意到晏溪表情的異樣，單純地以為他是不好意思。
今晚整個餐廳只有他們，因此菜品上得很快。
施野揮手示意服務生全都退出去，只剩下他和晏溪兩人。
花香彌漫、星光閃爍、燭火輕搖，還有春夜裏浪漫的微風拂過。
一切都完美得無懈可擊。
施野拿起桌上的紅酒杯，與晏溪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，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晏哥，不，晏溪，那我……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嗎？”
晏溪皺了皺眉，心頭湧起濃濃的疑惑。
下一步？是指辦理離職手續嗎？難道要在這裏簽字？
他抿了一口紅酒，放下杯子，笑容僵硬，“當然可以。”
吃人嘴短，沒理由不給他簽字。
今晚的一切都太過順利，施野完全被欣喜沖昏了頭。
他起身，迎著水幕光影一步步走到晏溪面前，目光灼灼，欲/望毫不遮掩。
晏溪看著他走過來，落寞之餘，餘光在桌上尋找簽字筆。
等等，小葉手上好像是空的，他沒有拿辭職信？
他幹嘛靠這麽近？
彎腰做什麽？
辭職信在西裝口袋裏嗎？
不對，好像不對……
直到最後一秒，晏溪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施野站在他面前，微微躬身，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，虔誠地吻住了他。
“！”
晏溪腦中轟然一片空白，有好幾秒鐘的時間裏，甚至忘記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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